心灵解码

我要去过没有负罪感的人生了丨告别“内疚快感”
作者:   发布日期:2021-04-24   浏览次数:

来源:网络转载 原创:简单心理

刚刚过去的小长假,又被我荒废了。

原本计划看完一本书、三部豆瓣高分电影,写完这篇文章,结果我一躺就躺了三天,还刷了三天三夜的韩国综艺。于是,整个假期我都陷在一种复杂的情绪里:一边享受着单纯的“无脑”快乐,一边内疚地指责自己。

老实说,这种情绪你一定也经历过,比如下面这些事:

  • 一边说着“这么晚了不吃了”,一边下单了炸鸡和啤酒(真香);

  • 一边想着这部烂剧讲得啥玩意,一边哈哈哈哈哈地点开下一集(又下一集);

  • 一边决定今晚必须早点睡,一边任性地看视频、刷微博、玩游戏到凌晨两三点。

当我们做了一些“知道自己不应该做,但无论如何还是做了”的事情,我们会感到既快乐、又内疚。相关的研究者将这种多重体验命名为:

“内疚快感”或者“有罪恶的快乐”(guiltypleasures)——听起来就不太舒坦的样子。

正如很多网友吐槽的那样:明明挺快乐一件事,“我”为什么控制不住责怪自己???

所以,在讨论该如何处理这种情绪之前,就让我们先看看,我们到底在“为什么”而内疚。


01快乐中的内疚感,来自“规范”

高布兰动画学院的作品《有罪恶的快乐》,讲了一位中年大叔想去儿童乐园坐摇摇椅的故事。

每当他坐上摇摇椅的瞬间,总有异样的目光向他看过来,让他不得不远离那个吸引着它的摇摇椅。

这就是“内疚感”(guilty)的来源。

发展心理学家 M.L.Hoffman 这样定义“内疚”(guilty):一种由于伤害了他人,或违背了个人的道德标准,而产生的一种充满自我责怪的负面体验。大部分心理学家认同这一点,内疚是“适应性”的,它促使人们遵守社会规范。


日内瓦大学的Kris Goffin和Florian Cova为此做了一项实证研究。他们邀请了140名(筛选后89名)实验对象,请他们想象一个“看了会感到内疚”的作品,例如某部烂俗的电视剧、某个娱乐综艺节目,或者某部长篇言情小说。如果感兴趣的话,你也可以简单地参与一下:


在Kris Goffin和Florian Cova的研究中,以上问卷采用七分制,这些对消极感受的描述,分为四种解释:

1)审美价值:4、6题 认为这些作品一文不值。

2)人际联系:1、5题 认为自己的体验与他人不同。

3)个人解释:2、7题 这种快乐的享受不符合个人理想

4)社会解释:3、8题 这种快乐的享受不符合社会规范或者他人期待。


研究结果表明,社会解释个人解释的描述,同意度更高。也就是说,我们之所以感到内疚,实际上是因为觉得自己违反了一种“规范”——不管是别人强加的,还是自己强加的。

正如德克萨斯大学 Neff 教授所说:当你感到内疚,但又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时候,你就处于「完美主义或者被批判」的境地。快乐,被视为了一种有罪的、坏的和自我放纵的东西。


02 你没想到的,这样“放纵”的好处

“规范”保护着我们的安全感,同时限制着我们的想象力。回想上一次“有罪恶的快乐”,你是不是也这样问过自己:

  • 花两个小时看完《吐槽大会》有什么用?

  • 追完最新一集的《你是我的城池营垒》有什么用?

  • 和闺蜜胡吃海塞了一晚上有什么用?

  • 对着抖音、微博的信息流,一刷就是几小时有什么用?

恨铁不成钢。事实上,姑且不论“有用”是不是必须追求的目标,这些“放纵”比你想象的要“有用”

《泰晤士报》的一篇文章提到,虽然我们都认为应该利用闲暇时间去追求更有理想的事,例如锻炼大脑、增强理解力之类的。但是我们忽略了,大脑也需要“纯粹的休息”。加州大学的教授 Robin Nabi 专门研究媒体效应和情绪,他认为“有罪恶的快乐”(这些事情)能够让大脑得到充分的放松:

1)降低压力、焦虑和抑郁玩电子游戏、吃垃圾食品、看肥皂剧……允许自己享受休息时间,它可以帮助我们恢复一些心理资源,也是对抗焦虑和抑郁的有效办法。

2)暂停“解决问题”的思维模式不停假想需要完成的任务、并思考解决办法,这种思维模式对我们的生存有好处,但可能不利于我们的幸福感。因此,享受一些不需要高度智力关注的事,能让我们的大脑彻底休息。

3)建立人与人之间的共鸣Nabi 教授提出,“有罪恶的快乐”最重要的价值在于,我们都是这样生活的:游戏、追剧、刷微博。内疚和快乐在我们的大脑里如此纠缠,而我们因此产生了莫名的亲切。

除了Robin Nabi,其他学者也研究了这些“放纵”对我们大脑的作用。德国美因茨大学的 Leonard Reinecke 认为,社会定义下一些“低级趣味”的娱乐,是让“意志力肌肉”得到休息和恢复的最好办法之一。值得注意的是,他与此同时指明了这其中的一个陷阱,就是:那些因为“放纵”而感到内疚的人,可能得不到任何好处。


03 是时候从字典里删掉“内疚快感”了

Reinecke 教授的研究,实际上向我们传达了一个信息:是时候从我们的字典中抛弃“内疚快感”了。“放纵”本身不是问题,我们谈论它的“态度”才是问题。——如果单纯地享受快乐,它就是大脑良好的抚慰剂;如果内疚着享受快乐,它可能会适得其反。比如:长胖这回事。

Roeline Kuijer 和 Jessica Boyce 曾经做过一项关于饮食习惯的研究。他们发现,一些人会将吃巧克力蛋糕与“内疚”联系在一起,另一些人则会将吃巧克力蛋糕和单纯的“快乐”联系在一起。测验结果显示,前者比后者“自我控制的信心”更低。

而在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,尽管他们想减肥的意图相同,但前者(感到内疚的人)减肥的成功率更低,也更容易发胖。研究人员的解释是,罪恶感并不能带领我们远离放纵的诱惑,事实上,它更容易促使我们沉迷那些让我们感到内疚的行为。想想我们吃蛋糕时的内疚吧:“唉我又吃了——反正已经吃了——那就再吃一口吧!”或许你会问,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内疚感怎么办?我很担心又会因为我的“内疚”而内疚。那么现在,请你回到文章第一部分的那张问卷,还记得你的选择吗?察觉到你的负面感受,知道它是什么、因为什么而来,就已经完成了解决内疚的关键。另外,美国行为健康和成瘾服务中心 Centerstone 建议,当你因为放纵而感到内疚的时候,可以思考以下三个问题:

  • 你对发生的事,真的负有责任吗?

  • 你对这种情况感到如此难过,合乎逻辑吗?

  • 你真的犯了错误吗?或者有人因为你没有按他们的要求做而让你感到内疚吗?

这三个问题可以帮助你确定,你是否有足够的理由感到内疚。

“内疚快感(guilty pleasures)”这个词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出现。除了它一开始可能就代表了一些“社会规范”之外,我们在谈论它的时候,也更多的在强调内疚,而不是强调快乐。豆瓣9.0分纪录片《假装我们在城市》中,作家、评论家弗兰·勒博维茨用她一贯犀利的风格,表达了自己对“内疚快感”的看法:

是的没错,朋友,只要能享受的快乐就去享受吧。

时间还早,我们可以对它再多点“贪婪”。